【觉醒影片】《三摩地》第一部和第二部

三摩地第1部 – “玛雅,自我的幻象”
三摩地第1部 – “玛雅,自我的幻象”

三摩地是一个古老的梵语词汇,现代没有与之含义相同的词了。要制作一部关于“三摩地”的影片,会遇到一个重大的挑战。“三摩地”指的是某种在思维层面无法表达的东西。

这部影片只是我自己心路历程的展示。目的不是要给你讲解“三摩地”,也不是要给你洗脑,而是要启发你去直面你的本性。

现在,“三摩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在现在这个时代,我们不仅忘记了“三摩地”,而且已经忘记了我们曾忘记了什么。

这种“忘记”是一种幻象,是自我的迷失。

身为人类,我们大部分人都淹没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想过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们要去往哪里?我们大部分人从没体会过真我、灵魂,或是佛陀所说的“了知”它超越了各种名相,超越了思维。于是,我们就把“自我”局限于我们的身体。有意或无意地,我们会害怕我们这个肉身,也就是我们所理解的那个“我”,会死亡。

在当今世界,很多人进行宗教或精神的练习,借用瑜伽、祈祷、冥想、颂咒或其它仪式,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在进行某种局限性的技能练习。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在建构“自我”。探寻和练习并不是问题所在,认为自己已经在这些外在形式上找到了答案才是问题所在。

大部分的精神追求在形式上与随处可见的病态想法并无二致。这是内心深处的一种焦虑。不只要生而为人,更要像人一样活着。“自我”在建构时想要更多金钱、更多权力、更多的爱、更多的一切。那些走在所谓精神追求道路上的人也想要更精神化、更清醒、更淡然、更平和,更觉醒。你观看此影片的危险之处就是你的思维想要获得“三摩地”,更危险的是,你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三摩地”。每当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可以确定这是“自我”建构在起作用。三摩地不是要帮你得到或增加什么。

要体悟到三摩地,就要在你死亡之前先学会死亡。生和死,如同阴和阳,是一个不可分割的连续体。持续地进行,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当我们拒绝死亡,也就拒绝了生存。当你直接体验到你到底是谁,也就不会再害怕生或死。

我们的社会和文化告诉我们自己是谁,同时,我们也在内心深处无意识中成了那些生理性的渴望或厌恶的奴隶,它控制着我们如何选择。自我建构只不过是一种不断重复的冲动。也就是一种趋势,我们的精神一旦选择了一条路,就不断去重复那条路,不论它对我们的机体是有利还是有害。

我们的记忆或意识有无数层级,盘旋再盘旋。当你的知觉认同了这种意识或自我建构,它就让你陷入了社会制约,或者说是一个矩阵。

我们可以意识到“自我”的某些方面,但实际上却是那些无意识的古老的路线,那些原始的生存恐惧,在驱动着整个矩阵运转。人们无休止的追求快乐和躲避痛苦的生存模式,演变为病态的行为…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关系…我们的信仰,我们的思想,以及我们的整个生活方式。就像牛一样,大多数人都在被动的奴役中生存和死亡,把他们的生命限制在矩阵之中。

我们生活在狭隘的模式中。生活经常充满着巨大的痛苦,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我们可以变得自由其实我们可以放弃从过去传承下来的生活方式,转而尝试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那种生活。

我们降生于这个世界,虽然拥有生理的身体结构,但却没有自我觉知。当你看着小孩儿的眼睛,里面没有自我的痕迹,只有清澈的空灵。长大后的人,变成了一个戴在自我意识上的面具。

莎士比亚说:“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只是演员而已。“

在一个觉醒的个体中,觉醒的光芒会穿越人性,穿过面具,当你一旦觉醒,就不再会认同自己的角色。你不再相信你只是自己所戴的面具。但你也不会放弃扮演你的角色。

在柏拉图完成《理想国》2400年之后,人类仍在尝试走出柏拉图的洞穴。但事实上,我们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痴迷于幻象。

柏拉图曾让苏格拉底描述了一群人,他们一生都被锁在洞穴里,面向一面空墙。他们看到的只有他们背后的火光所照射的物品投射在墙上的影子。这木偶一般的影像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

据苏格拉底所说,这些影子就是囚徒们所看到的现实。即使告诉他们外面世界的样子,他们仍然继续相信那些影子就是全部世界。虽然他们也会怀疑外面还有更多的东西,但仍不愿意离开他们所熟悉的世界。

今天的人类就像洞穴里那些只能看到墙上投影的人。那些投影就像是我们的思想。思想的世界就是我们所唯一了解的世界。但是还有另一个世界,超越了思想,超越了二元思维。你愿意走出洞穴,摒弃所有已知,去发现你到底是谁吗?

要体验三摩地的状态,就需要将注意力从那些影子上移开,从思想上移开,去面向光明。当一个人已经习惯了黑暗,那么他们必须逐渐地去适应光明。就像适应任何新模式一样,这需要时间和努力,需要心甘情愿的去探索新世界,摆脱旧世界。思维可以被比作意识的陷阱,迷宫或监狱。并不是说你在监狱里,而是你自己就是监狱。

监狱是一种幻象。如果你认同迷失的自我,那么你就是在沉睡。一旦你意识到了这个监狱,而试图逃离这种幻象,那么你还是将幻象当作了真实,你仍然在沉睡,只是现在梦幻变成了一场噩梦。你就会永远追逐或逃离那些影子。三摩地正是从分离的自我或自我建构的梦幻中觉醒。三摩地正是从对监狱的认同中觉醒,这个监狱就是“我”。你永远不可能真正自由,因为无论你去哪里,你的监狱都如影随形。

觉醒并不意味着摆脱思维或矩阵,恰恰相反当你不认同它时,你才能更充分地体验人生这出戏,享受这场表演,无欲无惧。在古代教义中,这被称为利拉的神圣游戏:二元世界中的游戏。

人类的意识是一个连续体。在一端,人类认同这个物质性的我。在另一端,就是三摩地——自我的终结。在这个连续体中,我们朝三摩地的方向所迈出的每一步,都会为我们减少一些痛苦。减少痛苦并非指生命没有痛苦了。三摩地超越了苦与乐的二元对立。也就是说,减少了思维,减少了自我臆造的对各种遭遇的抗拒,正是这种抗拒导致了痛苦。即使是短暂地体会三摩地,也能让你看到连续体的另一端有什么。看到除了这个物质世界和自我利益之外,还有另外的东西。当在三摩地中确实终结了自我的架构时,就不再有自我思维、自我概念,和二元对立,但还有”本我“、”乐知“或”无我“。于此空性,即现般若或智慧之光,体悟到内在的我远远超越二元世界,超越整个连续体。

这个内在的我是永恒的,不生不灭,不增不减。觉醒就是生命的原始螺旋、不断变化的外在世界或承载时间的莲花,与永恒本我的融合。当你不再认同自我,你内在的能量就如同持续展开的花朵一样生长,并成为时间维度与无时间维度之间的生命桥梁。

体悟到本我,只是进入觉醒之路的开始。在成功地将三摩地融入生活的其他方面之前,大部分人将会在冥想中,无数次地体验与失去三摩地。有一种情况并不罕见:在冥想或自我探寻中,洞察到自我本性,然后发现自己又再次落入旧的模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

要在生命中每一个方面和自我的每一个方面都体悟到寂静或空性,就要让内心变得空寂,随万物舞动。

寂静并不是与运动相分离的某种事物。也不是运动的对立面。在三摩地中,寂静与运动是同一的,形相与空性是同一的。这对思维而言是不可理解的,因为思维的世界是二元的。

西方哲学之父勒奈.笛卡尔有句著名的格言:“我思故我在。”这句话最清楚不过地概括了文明的衰落,以及对洞穴墙壁上投影的绝对认同。笛卡尔的错误,就像几乎所有人类的错误一样,将思想与存在画上等号。

笛卡尔在他最著名论文的开篇写道,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怀疑;可以怀疑感官,也可以怀疑思想。如同佛陀在《迦罗摩经》中所说,为了探究真相,人们必须怀疑所有的传统、经典、教义,以及思维和感观中的所有内容。这两个人都是以极大的怀疑论开始探索,但不同的是,笛卡尔在思想层面便停止探究,而佛陀却更深入,他的探究穿越了,思维的最深层。或许,如果当时笛卡尔超越了他的思维层面,他或许就能体悟到真实本性,那么当今的西方意识也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但事实是,笛卡尔描述了一个邪恶的魔鬼,它使我们困在幻象的面纱之下。笛卡尔并没有认识到这个邪恶的魔鬼是什么。如同《黑客帝国》这部电影所描述的,我们全都被连接在某种精心制作的程序中,从而只看到一个虚幻的世界。在这部电影里,人类生活在矩阵之中,在另一个层面上,他们只是电池,把自己的生命之能输送给机器,机器则用人类的能量维持自己的运转。

人们总是想把世界的状况或自己的不悦归咎于自身之外的事物。或许是某个人,或某个团体、某个国家、宗教或某个掌控者,比如笛卡尔的恶魔,或《黑客帝国》中的智能机器。讽刺的是,笛卡尔正是用他所设想出来的恶魔来定义他自己的。当你体悟到三摩地,你就会明白,的确有一个掌控者,的确有一台机器和一个恶魔在日复一日地过滤你的生活。这台机器就是你。

你的自我结构是由许多微小的制约性子程序或小心魔组成的。一个小心魔渴望食物,另一个渴望金钱,还有的渴望身份、地位、权力、性、亲昵。还有一个心魔想要得到他人的注意或重视。欲望是无止境的,永远不会满足。

我们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粉饰我们的监狱,屈服于外界压力而改善我们的面具,满足着这些小心魔,使他们越来越壮大。像吸毒者一样,我们越是想要满足这些小心魔,我们的心魔也越来越多。解脱之道不是自我提升,也不是满足自己的各种心魔,而是完全放弃自己的所有心魔。

有些人担心,唤醒自己的真实本性,将意味着失去自己的独特个性以及对生活的享受。其实恰恰相反,只有自我的束缚被接触时,灵魂的独特个性才能显露出来。

因为我们还在矩阵中沉睡,所以我们大部分人从来都不知道灵魂真正想表达什么。

通往三摩地之路需要冥想,既要观察这个变化无常的被束缚的自我,又要体悟你恒常不变的真实本性。当你达到寂静的状态,也就是你存在的本源时,就安静地等待进一步的指示,而不必要求外在世界必须改变。不是自我的意志,而是更高的意志会自动执行。

如果你的思维只是试着改变外在世界来符合你所认为的探寻之路应有的样子,这像为了改变镜中的样子,却去调整影像。为了让镜中的影像微笑,你显然不能去操纵影像,你必须意识到你自己才是影像的真正来源。

一旦你体悟到真我,并不意味着外界的事物必须改变。改变的是自觉的、灵性的、内在的能量或生命力,它们从各种制约模式中解脱,从而可以由灵魂来指引一切。只有当你看到被制约的自我以及它无止尽的欲求,然后放下这一切,你才能觉知灵魂的目的。

在希腊神话中,据说诸神判处西西弗斯重复一个毫无意义又永无尽头的任务。他的任务是不停地把一块巨石推到一座山上,然后再让它滚下来。法国存在主义学家、诺贝尔奖得主阿尔贝.加缪将西西弗斯的处境视为人类的隐喻。他问了一个问题,“我们怎么能在这种荒谬的存在中找到意义?”

身为人类,我们无休止地终日辛劳,为永无尽头的明天而努力工作,然后我们死去。当我们真正认识到这个真相时,我们要么会因认同自我假象而发疯,要么就会觉醒然后变得自由。我们永远不可能在外在的挣扎中成功,因为那只是我们内心世界的倒影。当自我想通过这些徒劳的追求而觉醒,但却彻底失败时,就会出现这个超级玩笑,即这种荒谬的情形。

禅宗有一句话:“开悟前,砍柴,挑水;开悟后,砍柴,挑水。“开悟前,人必须把巨石推到山上;开悟后,人还是把巨石推到山上。那变的是什么?是内在的抗拒消失了。挣扎已被放下,或者说,已经体悟到挣扎的这个自我只是一种幻象。个人意志或个人思维,与神圣意志或更高思维,达到一致。

三摩地即是从根本上放下所有内在的抗拒,无论发生什么,无一例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体会到内在平和的人,已经体悟到真正的三摩地。你放下抗拒,并非因为你容忍了某件事,而是因为你内在的自由并不依赖于外在。

需要注意的是,当我们坦然接受现实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停止对这个世界采取行动,或者说我们要成为只会冥想的和平主义者。事实上,情况可能恰恰相反。当我们不被无意识的动机所驱使而自由行动时,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调动全部的内在能量,让所有行为都与”道“相符。许多人会争辩说,为了改变世界与实现和平,我们需要与我们所认为的敌人努力斗争。为了和平而战,就像是为了要安静而呼喊;它只会创造更多你不想要的东西。当今世界总是以战争对抗所有的一切:打击恐怖主义的战争,抗击疾病的战争,反对饥饿的战争。每场战争其实都是在对抗我们自己。

战争是集体错觉的一部分。我们说我们想要和平,但我们却继续选出好战的领袖。我们欺骗自己说,我们是维护人权的,却还在继续购买血汗工厂制造的产品。我们说我们想要干净的空气,但却在继续污染环境。我们希望科学能治疗癌症,但却不愿意改变容易导致我们生病的摧残性的生活习惯。我们欺骗自己说,我们正在营造美好的生活。却不愿意正视隐藏着的那些纵容痛苦和死亡的力量。

我们相信我们可以赢得对抗癌症、饥饿、恐怖主义,或任何由我们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所创造出来的敌人的战争。事实上这只是让我们继续自欺欺人地认为,我们无须改变我们在这个星球上的生存方式。

改变必须首先从内在世界开始。只有当我们能够直接感受到内在生命的旋转时,外在的世界才会与”道“一致。在那之前,我们所做的任何事,只会加重由思维创造出来的混乱局面。

在永恒的舞动中,战争与和平同时升起;它们是一个统一体。二者共存,缺一不可。就像没有黑暗,光明便不存在,没有上也就没有下。这个世界似乎只想要光明而不要黑暗;要盈满而不要空乏,要幸福而不要悲伤。思维介入越多,世界就越支离破碎。自我思维所提出的每一个解决方案,其实都是被”这里有问题“的想法所驱动的,而解决方案往往变成了比想要解决的问题更为棘手的问题。你越抗拒,它越存在。

人类用聪明才智创造出新的抗生素,但结果却是大自然也越来越狡猾,细菌也越来越强大。尽管我们尽最大努力,不断抗争,癌症的发生率却还在持续上升,世界饥饿人口的数量也持续地增长,全球恐怖袭击事件也愈演愈烈。

我们的方式到底错在哪里?就像歌德诗歌中巫师的学徒一样,我们虽拥有强大的能量,却没有智慧去运用它。问题在于,我们并不了解我们正在使用的工具。我们不了解人类的思维,及其恰当的角色与目的。

危机来自于我们被制约的局限性的思考方式,也就是我们感受和体验生活的方式。我们的理性主义剥夺了我们认识和体验古代文化中诸多智慧的能力。我们的自我思考剥夺了我们感受生命的深刻与神圣,体会生命之光,以及体悟完全不同层次的觉知的能力,这些能力现在几乎都消失了。在古埃及传统文化中,尼泽斯是人的原始形态,它们的特征会体现在那些肉体和精神得到净化的人身上,并使他们能够承载更高级的意识。原始的尼泽斯,或智慧的神圣根源,被称为托特神或特胡提。它经常被描绘成一位抄书人,头部像是鸟或朱鹭,代表所有知识和智慧的起源。托特神有时被描述为思想或想法的宇宙根源。托特神赐予我们语言、概念、写作、数学,以及所有的艺术和思维的表现形式。只有那些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被允许接触托特神的神圣知识。

托特之书不是一本实体书,而是阿卡西界或以太界界的智慧。根据传说,托特神的知识深藏在每个人体内的秘密之处,并受到金蛇的保护。有关守护宝藏的蛇或龙的原始神话,出现在许多文化之中,被称为生命力、气、圣灵或内在能量。金蛇就是受到内在能量束缚的自我建构,在它被掌握和征服之前,灵魂无法得到真正的智慧。据说,托特之书只会为读过它的人带来痛苦,即使他们会发现诸神的秘密以及隐藏在星星之内的一切。必须指出的是,这本书为任何阅读它的人、任何企图要控制它的“自我”,带来痛苦。在埃及传统中,觉醒意识的代表是奥西里斯。

没有这种觉醒的意识,有限的自我所获得的任何知识或理解都将是危险的,无法与更高的智慧连结。荷鲁斯之眼必须开启。我们在这里发现的深奥意义,与人们熟悉的伊甸园里的“堕落”故事很相似。托特之书与善恶知识的书相类似,亚当夏娃受诱惑而吃下其水果。人类当然已经偷食了禁果,已打开了托特之书,已经被逐出伊甸园。蛇是由微观世界扩展到宏观世界的初始生命螺旋的象征。今天,蛇与你同在。它就是自我思维,外在世界的根源。我们从未像现在这样可以获得如此多的知识。我们深处物质世界,甚至找到了所谓的上帝粒子,但我们却从未如此受限,如此愚昧,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如何生活,更不明白产生痛苦的机制。

我们的思想创造了现在的世界。每当我们把某样东西标记为好或坏,或者在我们心中有所偏好时,就是自我架构或利己之心在起作用。解决之道不是去为和平而战,也不是去征服自然,而是需要认识真相;正是自我架构的存在导致了二元性,即自我与他人、我的和你的,人类与自然,内在和外在的割裂。自我是一种暴力,它需要一条分界线,需要定义自我与他人的界限来保持存在。

没有自我,就不会因抗争而起战争。没有傲慢,就不会因利益而破坏自然。世上的这些外在危机,反映了严重的内在危机;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非常认同自己的角色身份,我们被恐惧所摧残,并与我们的真实本性完全割裂。

种族、宗教、国家、政治派别,我们所属的任何群体都强化了我们的自我认同。今天地球上的几乎每一个群体都想宣称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就像我们在个人层面上所做的一样。这些团体通过宣称自己是真理而存在着,就像自我通过定义与他人的界限而存在。

现在有着比以往更多元的世界观和更分化的信仰系统在地球上共存着。对于同一个外在现象,不同的人可能会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和情绪反应。同样,轮回和涅槃,或天堂和地狱,者两种不同的维度共存于同一世界。同样一个事件,对某个人而言可能是世界末日,对另一个人可能是天降其福。所以情况就明了了,无论你的外在环境发生了什么,你的内心世界都可以不受其扰。要体悟三摩地就要成为一个自我驱动的转轮,成为一个自主自觉的宇宙。你的生命体验并不取决于千变万化的外界现象。

这可以用梅塔特隆的立方体来做比拟。在基督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的许多古代典籍中都提到了梅塔特隆,他与埃及的托特神以及希腊的伶俐之神类似。梅塔特隆与四方体密切相关。四方体是最基本的几何图案,是物理世界的模板或起源,被称为上帝之语或图腾。现在我们看到一个代表二维的图形,但如果你换个方式去看,就会看到一个三维立方体。当你看到立方体时,图形本身并没有任何改变,但你的思维已经为你的视觉增加了一个新的维度。

维度或人的视角,只不是一种用新的方式感知世界的习惯。在体悟三摩地后,我们从某种视角中解脱,或自由地创造新的视角,因为不再有自我介入或执着于某种特定的视角。

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思维,往往指向超越自我架构局限性的思想层次。爱因斯坦说:“衡量一个人的真正标准,主要取决于他从自我中获得解脱的程度。”

这并不表示思想和自我存在是不好的,当思维能被心所掌控时,思想即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吠檀多经中说,思维是一个很好的仆人,但却是一个糟糕的主人。

自我不断地通过语言和标签来过滤现实,并不断地进行评判。喜欢这个,讨厌那个。当思维和感官成为你的主人时,它们将会创造无止尽的痛苦,无止尽的渴望和厌恶,把我们牢牢地锁在思维的矩阵中。如果你想体悟三摩地,就不要评判你的想法是好是坏,而是要在想法和感觉出现之前,先发现自己是谁。当所有标签都被放下时,就有可能看到事物的真正样子。当你告诉一个孩子什么是鸟时,如果他们相信了,那么他们就再也看不到鸟了。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是自由的、有意识的、觉醒的。如果你相信自己已经觉醒了,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艰苦地探索来找寻你已确信拥有的东西?在你觉醒之前,必须要先接受你还在沉睡,还住在矩阵中。

诚实地检视自己的生活,不要自欺欺人。你是否能够随时停止自己机械的、重复性的生活方式?你能不再寻求快乐和躲避痛苦吗,你还在痴迷于某些食物、活动、或消遣方式吗?你是否还在不断地评判、指责、批评自己和他人?你是否还在持续地寻求刺激,或是你完全满足于静静地待着?旁人对你的看法会影响你吗?你是否在寻求别人的认可和积极肯定?你是曾蓄意破坏周遭环境?

大部分的人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十年如一日地以相同的方式过着他们的生活。当你开始观察自己机器人般的天性时,就会变得更觉醒。你开始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是完完全全地在沉睡着,迷失在梦境里。就像住在柏拉图洞穴里的人一样,大多数人在听到这个真相时,都不愿意或无法改变他们的生活,因为他们执着于自己熟悉的模式。

我们不遗余力地为我们的模式辩解,把头埋进沙里,而不去面对真相。我们想要得到救赎,却不愿意主动站到十字架上。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获得解脱?要知道,若是你改变内在世界,也就必须要准备好改变外在的生活。必须让你旧有的自我架构和身份,成为滋养新生命的土壤。

觉醒的第一步是先意识到我们在认同人类思维的矩阵,在认同面具。我们的内心必须看到这个真相,并从沉睡中觉醒。你内心某种永恒的东西,一直都明了真相。思维的母体机制干扰我们,娱乐我们,让我们无止尽地在持续变化的形式中,渴望和厌恶的循环中,不断地工作,不断地消耗,不断地获取,导致我们远离意识的绽放,远离我们与生俱来的进化权,远离三摩地。

病态思维就在日常生活中传播着。你神圣的本性已沦为奴隶,认同于局限性的自我架构。伟大的智慧和本我的真相,都深埋于你的内心。克里希那穆提说:“在一个病入膏肓的社会是无法衡量人的健康的。”如果说认同于自我思维是疾病,则三摩地就是良方。

历史上的圣人、智者和觉悟者,都拥有让自我臣服的智慧。如何才能够体悟真正的自我?当你穿透幻象的面纱,放下虚幻的自我时,剩下的是什么?

三摩地第2部 –“这不是您的想法”
三摩地第2部 –“这不是您的想法”

从古至今,世界上最伟大的精神导师都认为人类最本质的真相并不在于拥有某种特殊的宗教或精神文化。这个真相其实就在每个人的内心。诗人鲁米说:那个永不曾升起或落下的月亮在哪里?那个永不曾伴随或离开我们的灵魂在哪里?不要说它在这里或那里。
所有的创造都是“那个”,除了能看东西的眼睛。在“巴别塔”的故事中,人性碎裂成无数的语言、信念、文化和爱好。“巴别”的字面意思是“上帝之门”,这个门就是我们的思想意识,即我们局限性的自我架构。那些体悟到真实本性的人,他们的本质超越了名相,他们得以窥见大门之内那些神圣的秘密。

那则盲人摸象的古老寓言,常被用来比喻面对同一个真相却有各种各样不同观念的情形。一群盲人分别触摸一头大象的不同部位,然后得到一些对大象的认识。摸到象腿的人说大象就像一棵树。摸到大象尾巴的人说大象就像一根绳子。而摸到象牙的人说大象像一根长矛。摸到大象耳朵的人,又说大象像一面大扇子。摸到大象身体的人,坚持说大象就像一堵墙。问题在于我们只接触到了大象的一部分,却坚信自己了解到的就是真相。我们不承认或没有认识到每个人的经验只是对同一头大象不同部分的了解。永恒哲学就是已经认识到所有的精神或宗教文化都在阐述一个共同的宇宙真相,一个神秘的、超乎人类思维的真相,所有的精神类知识和信条都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

斯瓦米•维韦卡南达针对永恒教义总结道:“所有宗教的尽头就是体悟灵魂之神,这是那个共同的宗教。”我们在这部影片中所说的“神”这个词就是指那个神秘的、超乎人类局限性思维的真相。要体悟“真我”或内在的“本我”,就要体悟人类殊胜的本性。每个灵魂都有显现更高层级觉知的潜力,都可以从沉睡和对形相的认同中觉醒。身为作家和预言家的奥尔德斯•赫胥黎因《美丽新世界》一书而成名。他还写了另一本名为《长青哲学》的书。在书中他提到一则历史上不断重现的教义,这则教义以其所属文化的形式表达出来。他写道:永恒哲学以最简洁的方式在一个梵文习语中呈现出来,即“那就是你”。“本我”或那个永恒存在的“我”,就是梵心——所有客观存在的最高准则,每个人的终极任务就是亲自去探寻真相,
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每一种传统文化就像钻石的一面,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反射着同一个真相。而同时,它们又互相共鸣,互相印证。不论是何种语言或概念体系,所有秉持永恒教义的宗教都在告诉我们,我们与一种更伟大的、超乎寻常的力量联结着。我们可以从一个或多个源头学习和领会关于真相的教导,而无须与它们产生自我认同。据说所有真正的精神教导都只像是指向终极真相的手指。如果我们过于执着于那些教义和信条,将会阻碍精神的进化。要体悟超乎所有概念的真相,就要放下所有的执着和依附,放下所有的宗教观念。从“自我”的视角来看,将你引向三摩地的那根手指则是直接指向了地狱。圣十字若望曾说:“如果一个人想确认自己脚下的路,他必须闭上双眼,在黑暗中行走。”

三摩地开始于面向未知的那一跃。据说在古代传统中,为了体悟三摩地,必须让知觉彻底远离所有事物、所有外在现象、所有局限性的思想和感知,从而走向觉醒,走向内在本源和人的本心或本质。在这部影片中,我们所说的“三摩地”指的那个是超乎人类思维的真相,也就是被称为“无余涅槃”的最高三摩地。

在“无余涅槃”的状态中,“自我”的活动以及所有探索行为都停止了。估且描述为:当接近它时,它远离了;当离开它时,它又回来了;没有知觉或无知觉的区分,没有存在或不存在的区分,也没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区分。对思维来说,这绝对高深莫测、无法理解。当“自我”又重新浮现时,将是一种空白,一种重生,一切都将是新的。只剩下一种神圣的回味长久伴随着我们继续前行。

在古代文化中有很多种三摩地,随着语言的变迁造成了很多混淆。我们用“三摩地”这个词指的是那个超乎人类思维的联结状态,但我们也可以用其它文化中的词来表达。三摩地是一个古老的梵语词汇,在古印度吠陀、瑜伽和数论派文化中很常见,并渗透到许多其它的文化体系中。三摩地是帕坦伽利所传授的“瑜伽八支行法”的第八支,也是佛陀所说的“八正道”中的第八道,佛陀称之为“正定”,也就是“静脉”的止息,或自我思维的止息。帕坦伽利将瑜伽或三摩地称为“心念灭尽”,即“意识的旋涡停止盘旋”之意。也就是知觉从整个思维运作机制中解脱出来。三摩地并不意指任何概念,因为要想体悟三摩地就要放下所有概念性思维。

不同的宗教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述这种殊胜的联结状态。事实上,“宗教”这个词本身也是如此。在拉丁文中,“宗教”意指“重新绑定”或“重新联结”,与“瑜伽”涵义类似,“瑜伽”的本义就是“联结”,联结尘世与解脱的彼岸。在伊斯兰教,“伊斯兰”这个词在古阿拉伯语中是对神灵恭顺或祈求之意,意指“自我”彻底的谦恭或顺从。

基督教神秘主义者如圣方济、圣特雷莎和圣十字若望都描绘了与上帝、与内心神圣王国的殊胜联结,在《多马福音》中,基督说:“王国不在这里或那里,圣父的王国在地球上无处不在,而世人却看不到。”从永恒教义的角度来看,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普罗提诺、巴门尼德和赫拉克利特的著作,都指向同一个真理。普罗提诺教导说人类最伟大的奋斗就是引导灵魂去往最高的完美境界,并与神联结。
拉科塔族圣人黑麋鹿曾说:“最高的,也是最重要的平和,就是体悟到自身与宇宙及其能量相通如一,体悟到宇宙的中心有伟大的灵魂,而这个宇宙中心其实无处不在,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时,来自灵魂深处的那种平和。

在觉醒之路上,除非我们进入三摩地,否则永远会有两个极端或两扇门可以进入,也就是两个维度:一个通向纯粹的觉醒,而另一个通向表象世界。向上就会通向觉悟,而向下则通向迷失和一切或有形或无形的幻象。

至于相对和绝对之间的区别,可以用印度圣哲尼萨伽达塔的话来说明,“智慧就是知道自己一无所有,爱就是知道自己拥有一切,而我的生命,在这两者之间前行。”这种联结产生一种新的殊胜的觉知。这两个极端的联结或相通,或者说二元认知的瓦解产生出一些新的东西,然而,所生即是空,所生从未生。觉醒之花生出新的认知,你可以称之为永恒的“三位一体”。神、天父或那个超乎思维的、不可知的、永恒的状态,与神圣的阴性能量——即所有变化的事物相联结。这种联结导致一种魔力般的转换,一种死亡和重生。
在吠陀教义中,这种殊胜的联结体现于两种最基本的能量:湿婆和夏克提。在历史长河中,这种联结的名相虽多有变换,但其本质未变。这种联结导致一种新的殊胜的觉知,一种崭新的世间存在方式。两极汇合,成为一种没有中心、不受限制的宇宙能量,这就是纯粹的爱。不再有所谓得到或失去,因为已经空无一物,但又圆满至极。
无论是美索不达米亚的神秘学院、巴比伦人和亚述人的精神文化、古埃及的宗教、古非洲的努比亚和凯马特文化、全世界的萨满传统或土著文化、古希腊的神秘主义、亦或诺斯底教、非二元论者、佛教、道教、犹太教、拜火教、耆那教、穆斯林教、基督教,都可以发现其共通之处就是他们最高深的精神领悟,都能指引其信徒去体悟三摩地。

三摩地这个词的本义 就是指那个体悟到万物同一的状态, 也就是联结,你自身各方面的联结。但是不要将关于三摩地的真正体悟混淆为知识层面的理解。是你的寂静和空性 联结了生命螺旋的各个层级。 正是通过这些关于三摩地的古老教义,人类才能去了解所有宗教的共同根源,并再一次与生命螺旋、大靈、法或道达成一致,
生命螺旋是从微观通向宏观的桥梁,也是从DNA通向内在的能量莲花,进而通过脉轮到达星系旋臂的桥梁。灵魂的各个层级都通过这个螺旋显现出来,如永恒的旋臂,存在着,探索着。真正的三摩地就是体悟到“自我”的各个层次和灵魂的各个层级都具有空性。生命螺旋就是二元纠缠和生死轮回的永恒运转。有时,我们忘记了自己与生命本源相联结。我们的眼界非常狭窄,把自己局限为一种在地球上爬动的生物,只是再一次完成了回到本源的旅程,回到那个无处不在的中心。

庄子说:“当没有了此和彼的对立,也就得到了道的精髓,站在了生命螺旋的中心,然后就可以目睹万物之无穷。那则古老的咒语“唵嘛呢叭咪吽”蕴含着一种诗意。当一个人觉醒或体悟到莲花之中自有珍宝,则其本性就会从灵魂中醒来,从真相中醒来,这也就是真相本来的样子。用赫密斯公理“在上如在下,在下如在上”,我们可以类比理解思索和静止、相对和绝对之间的关系。

有一个方法可以理解三摩地的非概念性,那就是用黑洞来类比。在传统理论中,黑洞被描述为一个重力极强的空间,以至于光和所有物质都无法逃离。而新理论假定所有的物体,从最小的微观粒子到大的宏观构造如星系,在其中心都有一个黑洞或神秘的奇点。按这个新的理论,我们将那个无处不在的中心比作黑洞。在佛教的禅宗,有许多诗词和公案可以让我们直接面对那个无门之门。只有穿过那个无门之门,才能体悟三摩地。
黑洞的“事件视界”是一个时空界限,这个界限之内的事物无法被界限之外的观察者看到,也就是说,“事件视界”之内发生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未知。可以说黑洞的“事件视界”与无门之门非常类似,也就是“有我”和“无我”之间的临界。一旦穿过“事件视界”,就不再有“我”。在黑洞的中心就是一维的“奇点”,这个无穷小的点却拥有无数个太阳的质量。虽然拥有无穷大的质量,但它却是比沙粒还要小得多的极小宇宙。“奇点”是超越时空概念的深奥存在。按照物理学理论,那里没有运动,也不存在物质。

总之,它不属于知觉世界,但也不能简单描述为静止,它超越了运动和静止。当你体悟到这个中心无处不在又并不存在,二元对立就消失了,即空即有,即生即灭。这个玄妙至极的中心点,你可以称之为持续运动的静止,或包含万物的虚空。道家的老子曾说:“玄而又玄,众妙之门。”作家和比较神话学大师约瑟夫•坎贝尔描绘了一个轮回的图符,也属于永恒哲学的一部分,他称之为“世界之轴”,即世界的中心点或最高的山峰,世界围绕这个柱轴旋转,在这个点上运动和静止共存。在这个中心长出一棵茂盛的开花之树,
一棵联结整个世界的菩提树,就像一颗太阳被吸入黑洞, 当你接近这个伟大的真相,你的生命就开始围绕它旋转, “你”就开始消失。当你接近这个“本我”时,自我架构可能会感到恐惧。大门的守护者会在那里测试前行之人。你必须要心甘情愿地面对你强烈的恐惧,同时接受你内在固有的力量,为下意识的恐惧和隐藏着的美妙带去光明,如果你的思维未被触动,如果“自我”不再反应,则无意识中生起的所有现象又随之逝去。在整个精神旅途中,此时是最需要信仰的时刻。
这里所说的信仰是什么含义呢?信仰和信念不同。信念是在思维层面接受某种东西,从而带来安慰和确定。信念是用思维标记或控制某种体验的方式。而信仰是保持完全放空的状态,接受无意识中生起的一切。信仰完全顺从“奇点”的吸引,顺从“自我”的消融或分解,从而穿过无门之门。银河系结构的演变取决于它黑洞的规模,就像你的演变也取决于你的“本我”、奇点,也就是你的本性。

我们看不到黑洞,但是我们可以 从它周围物体的运动方式 以及它影响物理世界的方式来认识它。同理,我们看不到自己的本性,“本我”不是某种东西,但我们可以观察由它所引发的行为。就像禅宗的铃木大师所言:“严格地说, 没有被启发的人,只有被启发的行为。“ 我们看不到它,只是因为眼睛看不到。我们看不到它,因为三摩地就像黑洞,非虚无,亦非物。它是物与非物二元对立的消失。没有门可以进入那个伟大的真相,但是却又有无数条路通向那里。
那些路——即正法,就像无止尽的螺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没人能穿过无门之门,思维从未明了如何进入,也永远不会明了。既然没人能穿过无门之门,就放下这个念头吧。三摩地是无路之路,是金钥匙。对自我架构的认同导致内在和外在的割裂,而三摩地就是这种认同的终止。描述自我架构的层级模型有很多,而且还在不断演变之中。这里我们将采用一种古老的模型。在《奥义书》中,灵魂的外围层级被称为“能层” 一个“能层”就像一面镜子、一层自我架构、 一层面纱、或一层幻象,如果我们对其产生认同,就会阻碍对真实本性的体悟。

大多数人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后,就相信那是真实的自己。 有一层镜子反射生理层——肉身;另一层镜子反射思维——思想、直觉和感知。再一层反射内在能量或生命之能, 242 00:36:14,580 –> 00:36:21,030 当向内观照时即可察觉。 还有一层镜子反射想像层,这是更高级的思维或智慧层, 还有超意识层或非二元极乐层,这是最靠近三摩地的一层。其实可以把“自我”分成无数层镜子 或不同的方面,它们是持续变化的。

大多数人还没体会到内在能量层、更高级的思维层和非二元极乐层。甚至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这些“能层”在反射你的生命,但你却看不到它们。甚至这些隐藏的镜子比可见的镜子反射得更多。它们不可见是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 它们尚未被知觉完全照亮。就像因陀罗的宝珠网一样,镜子互相反射,而影子又再次互相反射以至无穷。一个层面的变化会导致所有层面的同时变化。一些镜子会被留在阴影中,直到我们有幸遇到一位高明的导师 来帮助我们照亮它们。
其实我们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些什么。现在想象打碎所有的镜子,没有镜子再来反射你的“自我”,这时你在哪里? 当意识变得静止, 镜子也就不再反射,不再有主体和客体。但是不要错把这种原始状态当做虚无或昏迷。“本我”并非某物,但也并非空无一物。本源并非某物,而是空性或静止本身。空生万物,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个本源是万物的发源地,孕育着一切可能性。

三摩地是非个人意识的觉醒,就像你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意识到梦中的一切其实就在脑海里。体悟到三摩地时,就像意识到世上的一切都发生在一层一层的能量和知觉中。就像镜中之镜,梦中之梦。你所认为的那个你,既是梦中人,又是做梦人。让我们在影片中所说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吧,不要用思维去抓取它。灵魂正在做梦,而你就是那梦中人。这个梦就是变化着的一切,但是也可以体悟到恒常不变。这个体悟不能用局限的自我思维 去理解。
当我们从“无余涅槃”中返回,镜子又开始反射,现在你就能体悟到你所生存的世界其实就是你自己,但并非那个临时反射出来的局限的你,而是那个已经体悟到真实本性是万物起源的你。这个高层级智慧、本源,般若或真知,就从三摩地中诞生。按《约伯记》所言,智慧来自于空性。 这里所说的智慧 既无穷小又包含万物,它非常难理解,除非能在镜子的宫殿中反射出某种形相。这个镜子的宫殿,或称之为“悟觉轮”,就像高层级智慧创造的一个子宫,使萌芽的“神之灵”孕育成形。

[音乐] Indiajiva唱的《Abwoon d’bashmaya》 镜子或思维的存在并不是问题,恰恰相反,人类的错误或偏差是我们认同于它。这种迷失或对局限性自我的认同,就是幻象。瑜伽派教义说,要想体悟三摩地,必须观察冥想对象,直到它消失,直到你消失于它或它消失于你。虽然不同文化体系的语言表达不同,但从根本上都指向自我认同和自我思维的终止。佛陀总是用否定类的术语教导我们,他教导我们直接观照自我架构的运行,他没有说三摩地是什么,只说那是苦的尽头。

在“吠檀多不二论”中有一个术语“neti neti”,意思就是“非此非彼”。在自我觉醒之路上前行的人们,要想探求他们的真实本性或梵心的本质,首先要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基督教中也有类似的方式,圣特蕾莎描述了一种否定性的祈祷方式,安静的祈祷、屈从和联结 是接近真相的唯一方法。

通过这个逐渐剥离的过程,放下所有非永恒的东西,所有变化的东西,比如思维、自我建构和所有现象,包括“自我”的隐藏层级。潜意识必须变得清澈透明,才能反射那个唯一的本源。如果潜意识中有一些深层认知或“自我” 仍然在起作用,那么我们的生命就依然被锁在包含未知“自我”的隐藏迷宫中。
当“自我”的所有层级都显露出其空性,才能从“自我”中解脱出来,从所有概念中解脱出来。你探寻之路的转折点就是当你体悟到你不知道自己谁的时候。是谁在呼吸?是谁在品尝?是谁在吟颂,行礼,跳舞,爬山?是谁在体验, 是谁在观察? 在你一开始探寻是谁在观察的时候,只会看到虚幻的“自我”,但是如果你坚持不懈,它就会让路。要直接探寻是谁或什么在体验。要毫不动摇,尖锐有力,深入探寻,全力以赴。 [音乐] “走吧,走吧,远远超越,完全超越觉醒之源。”

并不存在一个“自我”可以觉醒。并不存在一个“你”可以觉醒。你只是从一个分裂的自我幻象中醒来,从一个局限的“你”的梦中醒来。谈论是毫无意义的,必须确切地终止“自我” 才能直接体悟那是什么。一旦体悟到了,就没什么能够谈论了。因为当你一开口,就又回到思维层面了。其实我已经说得太多了。我们一般有三种意识状态:醒着、梦境、熟睡。三摩地有时被称为意识的第四种状态:基态。

这是一种根本的觉醒,可以持续地保持在当下,并与其它意识状态并行。在吠檀多哲学中,这被称为“图力亚”。图里亚的其它叫法有 “基督意识”、“克利须那意识”、 “佛性”或“霎哈嘉三摩地”。在霎哈嘉三摩地中,“本我”始终保持在当下,人类所有的潜能都得到充分开发。在持续变化的现象螺旋的中心,寂静状态恒常不变。思想、感情、感觉和能量在它周围旋转,无论你处于活动状态或冥想状态, “寂静”或“本我”都保持不变。
即便在我们熟睡当中,“本我”依然能清醒地保持在当下;即便意识的状态转变了, 本我的觉知却不来不去。这就是瑜伽睡眠。

在《希伯来圣经》或《旧约全书》的雅歌或所罗门之歌中这样唱到:“我虽入睡,心却清醒。”对这种永恒的客观性觉知的体悟,在基督的言论中即有体现。他曾说: “在亚伯拉罕降临之前,我已存在。” 这种觉知之光穿透了无数面纱、无数形相。在一开始,它像一团微弱的火焰,在你内心最深处生起。阳性能量开始渗入知觉,顺从或开放于阴性能量。它脆弱,易逝,你必须非常小心地保护它,让它存活,直到成熟。三摩地既是一种永恒地意识状态,又是变化进程中的一个阶段,是不断生长的有机体。当你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在三摩地中,在当下,在永恒中,你也会得到内心和灵魂更多的指引,而减少来自局限性“自我” 的干扰。

这就是如何摆脱低层次意识,如何摆脱病态想法。此时你内在的运行线路改变了,能量已不在旧有的局限性架构中 无意识地流动。换句话说,你已经不再认同于自我架构和虚幻的外部世界。要体悟三摩地需要非常努力,让“自我”完全屈服,屈服得如此彻底,只剩下心灵深处的全部能量在努力。这是一种努力和屈从、阴和阳的平衡,是一种毫不费力的努力。

印度神秘主义者和瑜伽士罗摩克里希那曾说:“不要去寻找光明,除非你能像头发着火的人试图寻找水塘。“ 你要调动全部能量去探寻。在超越自我的练习中,需要巨大的勇气、警觉和毅力 来让觉醒的萌芽存活,而不掉回旧有的模式中。你要心甘情愿地对抗“自我”的重现,对抗思维矩阵强有力的碾压,和永无止尽的轮回。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每一个行为,都必须用来体悟本源。体悟三摩地不是靠努力,但也不是毫不努力。放下努力和不努力,因为这只是思维中的二元对立。

真正体悟三摩地如此简单,如此唯一,但我们总是通过二元化的语言将它曲解。原始的知觉只有一种,它永远处于觉醒状态,但却被层层的思维掩盖, 就像太阳藏在云层之后。当思维被层层剥离,本性就会显露。每剥离一层思维,就呈现一种不同的三摩地。外界现象和体验纷繁多变,名相各异,但三摩地如此简单,以至于当别人告诉你 它是什么和怎样体悟它时,你的思维总是漏掉它。其实三摩地不简单也不困难,这些都是思维造作出来的。没有了思维也就没有了这些问题,在体悟它之前,需要先停止思维。它根本不需要产生。关于三摩地最精准的指导 或许就在这句话当中:“保持寂静和觉知。”

我们如何用文字和图像表达寂静?我们如何用噪音来表达安静?这部影片并非将三摩地作为一个知识概念来谈论, 而是从根本上号召“无为”,号召冥想,号召内在的安静和祈祷,号召“停止”。停止极端自我思维所驱动的一切。保持寂静和觉知。没人能告诉你寂静当中会浮现什么?你只需要听从召唤,随心而动。就像唤起了古老的回忆,灵魂醒来,忆起了自己。它曾是睡觉的旅客,但现在空性醒来,体悟到自己就是所有的一切。你不能指望局限的自我思维想像出三摩地是什么,就像你无法跟一位盲人解释颜色是什么。你的思维无法知晓,它无法凭空捏造。要体悟三摩地就要用不同的角度去看,不是去看割裂的事物,而是要认出那个幻想者。

圣方济曾说:“你所寻找的,也正是寻找者” 一旦你见过了月亮, 就可以通过倒影认出它来。“真我”一直就在那里,它无处不在。但你却没有体悟到它的存在。由于“真我”超越思维和感官,所以当你学会辨识和顺从时,就能在最平凡的事物中体验到奇迹,我们变成了“奇迹”。不要试图从欲望中解脱,因为想要从欲望中解脱,也是一种欲望。你不要试图变得寂静,因为你所做的努力本就是一种运动。 要明白,寂静本就在那里。保持寂静和觉知。当放下所有的选择,本源就会显露,但不要执着于本源。

伟大的真相——道,不是一也不是二。“真我”只有一种,如果受到限制就变成”自我“,如果不受限制,就是无穷和伟大的真相。” 如果你相信了别人所说的,就已经错过了它。如果不相信,你也错过了它。信和不信只是思维层面的运作。的确需要一种认知,但如果你进入自己的探寻之路, 检视自己的各个方面,找出是谁在探寻,如果你愿意遵从 “不是我的意志而是更高的意志在引领” 这个原则,如果你愿意超越所有认知,那么你就能体悟到我想要告诉你的。 只有那时你才能亲自体会到,仅仅只是,就蕴含深邃的奥妙和无穷的美丽。生命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

在你内心深处的寂静当中,有一些神圣的、高深莫测的东西,超乎概念,超乎信条,超乎局限性思维和所有选择。 它不是通过技巧、仪式或练习而获得,无所谓“如何”得到它。没有方法,没有通向那条道路的道路。就像禅宗所说,只是去发觉你出生之前的本来面目。并非要给自己增加某种东西,而是要成为一束光照亮你自己,驱散“自我”的迷失。只有在那个超乎名相的神秘之处休憩,生命才能够获得圆满,内心才能够永久安宁。